偷心賊

第一次在高速公路上的路肩行走。

昨天搭乘統聯客運回台中，車子行進間沿途都可以聽到後頭發出異常的聲響，當時我只覺得今天這輛車怎麼這麼吵，不知道是哪兒沒關好還是太老舊，沒想太多，一如往常，偶爾看看車上正在播放的影片，偶爾望向窗外看著車旁呼嘯而過的車輛，再不然，就是閉上雙眼假眛。

車子到了苗栗之後，司機在路肩上停了下來。接著打開車上的燈，廣播聲起：
各位旅客，不好意思，車子好像有點問題，我們先在路邊停車，我檢查看看。

由於，我們坐在第四排的位置，算是蠻前面的位子，再加上司機的音量也不小，
所以我可以清楚地聽到司機的電話交談聲。

只聽到司機說：
我現在不能再發動車子了，因為我只要一發動，整個溫度就往上颰了。
你們現在可能要從新竹調輛空車過來，我這兒整車都是往台中港的。

統聯的車子也很多，我們大概等不到十分鐘吧，就有輛往中港轉運站的車子過來接應。
將部分旅客先行接過去，其餘的再等有空位的統聯過來分批接應到中港轉運站後，
再派車將我們送往原先應走的台中港目的地。

到中港轉運站後，我們沒有搭上他們的接駁車。
ICE在車上就打手機給公婆，請他們到中港轉運站來接我們。

這是我第一次在高速公路上的路肩步行。
步行時多年前那個坐在統聯司機旁位置的回憶又湧上心頭：

應該是大二升大三的那年暑假吧，
那年暑假同學要從竹南騎車到沙鹿的姐姐家，
而我呢，一來是漫長的暑假正要開始，閒著發慌想為自己的暑假留下些許不一樣的回憶，
於是呢，當同學說她要騎車回台中沙鹿時，我這個笨蛋也沒想到屆時要如何從沙鹿騎到台中市的朝馬轉運站，
就連忙出聲要同學別忘了算我一份。

那天，我戴著半罩的安全帽，與同學分騎兩輛摩托車馳騁在濱海公路上，
我只記得，靠海的公路上，風好大，也因為靠海的緣故，風中夾帶著海砂，
打在我臉上，也不知道是要我做臉部去角質還是企圖刮花我的臉。

大概騎了兩三個小時左右吧，同學抵達沙鹿時，還引我到沙鹿與台中市交接的路口，
手指著前方告訴我：從這兒一直騎下去，就可以到朝馬站了。

後來，可能是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，
於是，乾脆好人做到底，又再騎在我前頭，帶著我騎到朝馬站才又自己騎回沙鹿去。

我到朝馬站後，先在附近的店家將機車托運回台南，
隨即搭上往台南的統聯客運。

跟著排隊的人群走上了車才赫然發現：
車站點人數的小姐居然算錯人數了，多算了一位；
而我，恰好就是那多算出來的倒楣鬼。

在車上的走道間從第一排走到了最後一排，找不到空位可以落坐，
只好就地坐在最後一排的階梯上。

前頭的司機應該是從後視鏡裡看到有位旅客沒有位置坐，
馬上用車上的聯絡電話聯絡還有沒有已上路的客運尚有空位的，
安排我到另一輛統聯客運上就坐。

那是我第一次坐在國道客運司機身旁的座位上，
那輛接駁的統聯，也是先行在高速公路的路肩停靠著，等我上車。